上周站在窗前向外眺望,虽因各种建筑物的阻碍不能一览无余,但楼下的一片区域也能算是尽收眼底了。草地还是半灰半黄,绿色反倒显得稀疏了,看上去似乎与一个月前无异。
今天漫步于小区,惊异于小道两旁已是生机盎然。第一批绽放的迎春花已经有些衰败迹象,白中透着粉的桃花如同少女抹了淡淡一层胭脂的脸庞,清丽而不显妖媚,风头甚至盖过了刚刚抽出新叶的柳。桃树下依傍着几株不知名的小野花,迎面吹来的风暖融融的。恍然发现,已是阳春三月。又想起之前在窗边所见——难道只有我家楼下没有收到春的讯息?急忙到草坪处,绕着边界来来回回走了一圈。草地中间大多是枯败的杂草和裸露的土地,可在最边缘的地方,窗子阻碍的视线不能及处,生长着一大丛一大丛的草,比浅绿浓郁,比墨绿清淡。接近于盛夏森林那种郁郁葱葱的颜色。用手抓一把,根本没有春天小草应有的柔顺,又多又密又硬,与我的头发倒是很相像。
回到家,再次从窗口“俯瞰众生”,草地看起来还是了无生机。我苦笑一下,本是想了解窗外的世界,却被窗所骗,只将世界的极小一部分展示与我,而我也不假思索地相信了,这与井底之蛙何异?
重读了《三国演义》,对前言印象十分深刻。其中就此书的唯心主义与封建“英雄”史观作了批驳。我有些惊讶,对《三国演义》的褒扬经常看到,这样尖锐的批评却是从未听说——这样一想,我又成了独自站在窗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眼前狭隘单调的景色的人了。
要想了解窗外的世界,就要真正走出去,不能被那扇小小的窗户框住,束缚了自己的眼睛,束缚了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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