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1月22日 星期五 天气:晴 3-12
昨天放学前,生物老师突然来到了我们班。明天要讲一节公开课,内容是“脊柱动物的主要类群”中的水生动物,说白了就是鱼。老师很着急的样子,看来明天来听课的老师来头不小。
后来不知道是哪个同学乱传,说明天要解剖鱼,还是货真价实的活鱼。以讹传讹,很快班里每个人都知道了这条错误的信息,吓得几个胆小的女生吱哇乱叫。男生们则很兴奋的样子。我不认为老师会在公开课上讲这种内容,但他们说得极其认真,思维逻辑天衣无缝,我也就相信了。
生物课前十分钟,我们就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实验室。立刻有人发现每个水槽里都有两条鲫鱼。鲫鱼并不大,比我的一只手大不了多少。它们在水槽里慢慢地游动,活力不大,显然是上一个班做实验后的结果。
桌子上没放手术刀一类的物品,看来是不用解剖鱼了。我就跑到水槽旁逗鱼玩儿,轻轻地按住鱼背,不过鱼身上有一层滑腻腻的粘液,又灵敏得很,所以我往往无法得逞。后来我才知道什么叫“逗鱼玩儿”,同小组的孙振邦待鱼游到水龙头下时,就拧开水龙头,惊得两条鱼儿四处逃窜,好像爆发了里氏十级地震;傅昱涵(也是和我一个小组的)就地取材,吸了满满一试管的碘液,豪爽地往鱼池里喷,动作干脆利落。当然,这些已经不能算是逗着玩儿了,而是恶毒的虐待。
一个别班的生物老师给我们上课。后面并没有听课老师。我正在纳闷,已经开始上课了。这堂课的重点就是观察。老师给我们留了充足的观察时间。只听一声令下,我们就纷纷围聚到水槽旁。我们瞪着眼看两条逍遥自在的鱼,不知从何观起。那就借助神通广大的导学案吧——先是鱼的外形,然后还有几个小实验:绑住鱼的背鳍、胸鳍、臀鳍;夹住鱼的尾鳍;往鱼嘴中灌墨水……诸如此类,全是折磨鱼的行动。
从第一个实验开始。导学案并没介绍如何绑鱼鳍。这可麻烦了,面对着两条滑腻腻的鱼,我们真是不知如何下手。傅昱涵硬着头皮抓住了鱼,催促我们赶紧行动。我们如梦方醒,手忙脚乱地找了一块纱布包住鱼身,然后缠上橡皮筋。鱼对我们的做法很不满意,扭动身子想逃,可鱼鳍已经被绑住,就像人被五花大绑那样,动弹不得。它一到水里,就像游动,可它很快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干脆就不动了。好一条聪明的鱼!这样我们就无法观察实验结果了。
接着是第二个实验。过程大致与第一个相同。不同的是,这一次要用燕尾夹夹住它的尾鳍。依旧是傅昱涵摁住鱼,我来行动。不能直接夹,因为这样会弄伤鱼尾,只能包一块纱布再夹。我显然是有些紧张,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夹上,还被扑扑乱扇的鱼尾打了一下,溅了一脸水。鱼一到水里,夹子就连同着纱布掉下来了。我似乎看到了鱼有些无奈的神情。实验结果也大致与第一个实验相同,鱼不再游动。
然后是第三个实验。我们没有墨水,只有碘液。这一次我们不想用暴力使鱼屈服,就直接将碘液滴到水中。令我们大为惊讶的是,鱼居然主动凑到碘液旁边吸吮,不一会儿水就变清了。这个时候,听课的老师们突然进来了,饶有兴趣地看我们做实验。
下课了,看着被我们折磨得奄奄一息的两条小鲫鱼,有些于心不忍。想到我们的学到的新知识是建立在两条鲜活生命上的,就感到惭愧。这话听起来有些做作,可这的确是我发自肺腑的话。人总是要等到做完之后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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